桃李春风一杯酒,江湖夜雨十年灯

FROM 2022.5.2蒲苇纫如丝

      因为疫情迫不得已要封校。


      天气很不错,或许春天真的已经快过去。我如今坐在阳光灿烂的窗台旁,伴随我的不再是学生公寓十六层的小高楼从长江捎来的风,不再是夜晚的江面浮起的空濛月色,轮船过江的轰鸣声一瞬间不见了。


      都说人这一生是为了等待一个人的出现,我想,这样的说法既合时宜,有显得有些理想主义的悲情,我在等你,而你并不赴我来,因为世界是闭环啊,我在等你,而或许,你在等风。


      你也许在笑我吧,等风是一件多么荒谬而滑稽的事情,风,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留住的东西,你说要一衣袖,去乘一清风,而我要那星垂平野阔,月涌大江流。应是无法贪恋的。


      流沙逝于掌心,恰似一生中那些你认为重要至极的人。在B站看过一个视频,统计了我们还能再见到某些人的概率,老师,朋友,父母,最多的,不过几十天尔尔。而这几十天,却也被快马加鞭地扣除了剩余的一个月,全力冲刺高考的时候。


      我自诩不需要父母家人的陪伴,可事实果真如此,我又能如何那么坦然于是?眼前是未知,身后是离别。疫情里的高中三年,我们没有想影视剧里那样轰轰烈烈、极度叛逆的三年,我们依旧扮演着好学生、好子女,我们没有“名正言顺”地翘过一节课,我们没有一起站在教务处,和戴着眼镜老气横秋的主任顶嘴。做过最违反校规校纪的事,是当着老师们的面吃零食,也会偶尔递上一块饼干去给老师。


      我至今记得那一段对话:假如有一间铁屋子,是绝无窗户而难破毁的,里面有许多熟睡的人们,不久都要闷死了,然而是从昏睡入死灭,并不感就死的悲哀。现在呢大嚷起来,惊起了较为清醒的几个人,使这个不幸的少数者受无可挽救的临终的苦楚,你倒以为对得起他们吗?

      然而几个人既然起来,你不能说绝没有毁坏这铁屋的希望。

      是的,我虽然自有我的确信,然而说到希望,却是不能抹杀的,因为希望是在于将来,绝不能以我之必无的证明,来折服了他之所谓的可有。


      是的,希望乃在于将来,而如今我们要做的,或许是在这个衰竭实利的时代里,去做一个敢于说真话的年轻人。


      很多时候,我对我自己能否成为我想成为的人保持怀疑态度,但是其实,只要内心不改其初衷,不愧于自己就好了。


      这段时间很喜欢的乐队塌房了,心痛之余,我反而更觉得,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美好都是美好,有些美好它经过了太多的修饰。


      我一直以来都推崇去做一个朗读者,朗读者啊,宁鸣而死,不默而生,我可以拿起我的笔,甚至是敲击我的键盘,我要说话,要脚踩六便士,要心有白月光,成为一个人,并不代表着是忍耐,是顺从,是丢了傲骨铮铮。相反,成为一个人,是蒲苇韧如丝,磐石无转移,无论社会如何,我都要自由,不自由,毋宁死。


      自由是风,可那一块小小的海螺里,却永久驻存着那些风声,所以说,一切皆是有可能的,要成为一个等待着风的人并不难,但风的意义要自己赋予,而不能被左右。


      世界微尘里,我们都是草芥吧,是啊,可是草,也要活着。


      因为,希望,乃在前方。我们会冲破那间万难破毁的铁屋,走向崭新的纪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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